生活中触及心底的感动,回忆起来总能让人平静,这样的平静犹如春风化雨在内心暴躁来袭之前总能滋润心田。
前几年,在西安追逐所谓的梦想时,每天下班回家,相同的点同一趟公交车总会遇见一位扎着马尾、眼神跳跃、精力充沛的女孩,因为每日的遇见、相同的路程,我们便聊开了。女孩告诉我她叫小艾,正在读大一,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她每天利用课余时间往返这趟公交车最少两次,去为小孩带家教,她要拼命减少母亲的负担。小艾家在鞍山,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下岗多年,靠在别人家打零活供养她读完高中,考上大学。说这些的时候,小艾没有任何我所想象的自卑与难过,满眼的幸福与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兴许是我的不善言谈让小艾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也兴许是我与她所属世界无任何交集让小艾可以毫无戒备的诉说,我们成了朋友。大一暑假,小艾要完成一项伟大的“计划”,想扎扎实实的打一个月工,挣了钱接母亲来西安旅游。暑期学生宿舍人少,母亲来了住宿问题也就解决了。那个暑假,顶着烈日,精力充沛的小艾不知疲惫,满载着希望干了一月,一个月后,她从车站接来了母亲,母女俩出门坐公交,饿了啃干粮,晚上住学生宿舍,硬是把西安游了个遍。在车上,看着已然被晒黑的小左,我说,至少得捂一个冬天才能恢复吧,倔强的小艾没有接我的话,望向窗外,坚定地说:“姐,我很满足。”我被小艾深深的感动了。
小艾后来被保送到吉林大学读研,离校前打电话告诉我,她在等她的男朋友,那个比她大一岁却低一级的陕北后生,两人商定这个暑期一起到榆林办高考补习班。这个时候,我已来到矿区上班,听到这样的消息莫名的高兴,想象着他们那样的组合,一个东北腔,一个陕北话,甚是好听,满满的祝福在心底送上。
前年秋天,我又接到了小艾的电话,她告诉我自己正在榆林举办婚礼,让我祝福她,我震惊于小艾对这个在路上结识的朋友还能记忆,真诚的祝福通过电话断断续续的传递也难掩当时的激动。东北女孩小艾,嫁到了定边,工作也签到了定边高中,毕业后打算和那位陕北后生在同一所学校工作,一个教语文,一个教地理。我曾担心小艾会不会适应未来的生活,但一想到那个乐观开朗、精力充沛、性格坚毅的女孩为了心中的愿望即便倾其所有也热爱生活、享受生活的态度,我就明白小艾不管什么时候都知道自己要什么,都会经营好自己的生活。
闲暇之余,仰望陕北风高云淡的天空,只要听到街上传来迎娶新娘那独有的鞭炮响,我就会想起小艾,那个坚强的让人心疼的瘦弱东北女孩,也会想象那位憨厚的陕北后生迎娶美丽新娘时脸上幸福的满足。当然,眼泪也会常常不争气的流下来。(作者单位:一号球友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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