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七夕,可能是所有传统节日里最浪漫的了,忠贞与深情的寓意,总是让青年朋友们念念于兹。
现在,不少人将七夕称作“中国的情人节”,究其原因,可能是找一种平衡,西方有“情人节”,我们也应该有。但我觉得在七夕这天,对真挚情感的寄托,自古有之,也没有必要非得标榜个“情人节”出来。毕竟,中国人谈到情感,向来是含蓄的,没必要刻意地标榜。
在我的记忆中,很早就得知七夕节牛郎织女的故事。小时候,赶上七夕那天阴雨绵绵,也会天真地认为,那是织女的眼泪,因为听故事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现在想来,如果真是织女的眼泪,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但直到现在,就是那样认为,也是没有一点违和感。可能这就是属于中国人的浪漫,那样的真挚和爱恋,配得上阴雨绵绵,也配得上大雨磅礴。后来,看了严凤英的黄梅戏《牛郎织女》,在黄梅戏悠扬、缠绵的曲调中,感受着牛郎织女故事的点滴,老牛的机智和无私,老槐树的作美,天庭的阻挠,牛郎织女的忠贞不渝。好像在真挚的情感面前,没有什么艰难险阻似的。再后来,了解了艺术家严凤英的遭遇,不免叹息良久。
在传统故事中,谈到情感,好像大都是伤感的,却也是真挚的。这样的情感,和现在的一些情感有很大的不同,比如“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现在的人对待情感更加现实和理性。这可能也是农耕文化和工业信息文化的不同吧!现代社会太过忙碌,没有时间和精力把情感拉得那么绵长和悠久。尤其再有了“自由”思想的加持,感情也要变得自我一点。于是,情感也需要一点点缀,比如过一个节,比如戴个婚戒等等,好像感情就得标榜一下。
但也不得不说,真挚的情感也是最能触动人的心弦的。
上学时,第一次读到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两只大雁的生死相许,让人久久意难平;然后,又读到陆游和唐婉的《钗头凤·红酥手》《钗头凤·世情薄》,其中爱而不能的缠绵悱恻,让人不禁神伤,至今仍记得陆游与唐婉邂逅四十年后,写下“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的诗句;学过林觉民的《与妻书》,发现真挚的情感也与家国情怀相契合。到后来,看到的现实比较多了,思考的现实事务也比较多了,发现情感最终也是要回归到现实的,要理性地看待。当然,理性地看待情感,并不意味着对情感的否定,而是对情感的恰当、妥善的处理。懂得珍惜拥有,爱而不得,也会哀而不怨。事实也是,美好的情感有了现实的基础,就会变得厚重、醇厚。也许在某一瞬间,再次感动了自己。
最近,总会翻出刀郎《山歌寥哉》专辑里的《花妖》来听,悠扬的曲调中,将爱而不得的幽怨,娓娓道来。时空也阻碍不了彼此的爱恋,真有点像七夕的阴雨是织女眼泪的“无理”,但却没有违和感,更多的还是感动。或许,这也是属于中国人独有的浪漫。仰望,苍茫的星空,有牛郎织女隔岸相望。俯察,自古以来,人间处处都有真情在。这份浪漫可能早已刻在骨子里了。
现在,七夕将至,鹊桥上的相会,或许让为了生活,不停奔波的人们,在内心深处,也因此感受到属于自己的美好。事实也是,生活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有对美好情感的珍视,也许在某个良辰美景之时,念及于此,自己也会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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