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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球友会(中国)吕怀宝散文——走一趟人间,寻四季

发布时间:2021-06-08 16:14:47

浮世万千,吾爱有四。一为春,二为夏,三为秋,四为冬。春有她的温柔,朝气,旭日待发;夏有她的灵动,热烈,千娇百媚;秋有她的饱满,张扬,渐染山河;冬有她的庄重,内敛,耐人寻味。喏,你看这四季,在各自的时令里绽放迥然不同的美丽,同样让人欢喜与期待。

春,是屏着呼吸悄然而至的,你且走进大自然里,万物都有春的印记。第一缕照在山涧残冰上裹携暖意的阳光,从石缝里探出身子东张西望的野艾草,山野之间上了桃花妆的桃红柳绿,都在告诉我们,春来了。中国人的骨子里自古就涌动着浪漫因子,所以春天之于古人,是叶绍翁笔下那支按捺不住性子从园中探出身形的红杏,是王安石笔下又绿江南岸的那股春风,是高鼎笔下草长莺飞之时放学早的儿童趁着东风放起的纸鸢……而于现代人,寻找春天是这个季节能够忙里偷闲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耐着性子等一场春雨过后,春的气息更甚。携三五好友,背着吃食,寻一处人烟鲜少的山野,和大自然来个亲密接触。枯黄了一个冬天的山川在春光的照拂下生出星星点点的绿意,沉寂了一个冬日的雀鸟也因为春日的暖意活跃起来,灵巧地从这棵树飞去那棵树,叽叽喳喳得仿佛想把攒了一个冬天的话悉数说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寻着水声找到一潭清净的泉水,虽还带着几分凉意,但喝上一口,也顿时能让人有气爽神清之感。此番出游,如若随行有爱美的姑娘,一定会抽几根柳枝,再从路边采上几朵颜色各异的花朵,巧手一转,编一个新奇漂亮的帽子,满足地戴在头上,盈盈一笑,仿佛春天的光华都被她带在发间。

相比春天的柔和,夏天就闹腾了许多。一到六月,夏天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各种声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瞬间吞噬掉春天苦心孤诣营造的清净感。风声、雨声、蝉鸣声、虫蛙声,俨然一首节奏鲜明的交响乐。如果说春天是一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那夏天绝对算得上一幅浓墨重彩的西洋画。夏天这个离经叛道的画家恨不得把色盘上所有的颜色全部投注其中,不信,你瞧——清晨,又红又亮的霞光像一片片熊熊燃烧的火焰,掩映东方的日光。正午时分,烈日照耀下的树叶精气神更盛,一树一树的绿,渐渐铺满长长短短的宽街窄巷。女孩对色彩高超的演绎能力与生俱来,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裙角,蓝色的衬衫,细碎的花裙,旖旎生姿,摇曳过街头巷尾,更为多彩的夏日添了几分亮丽。

每逢夏日,我的记忆总会不自觉地回到年幼时的夏天,和同伴趁着天气晴好,在小河里捞鱼翻蟹,尽兴之后回家就看到外婆晃动着小脚颤颤巍巍地从水井抱出冰到恰好的西瓜,母亲笑呵呵地接过,刀起瓜落,那时总疑惑家里的西瓜怎么总有葱姜蒜的味道。日落时分,顾不得把书包放回家,就跑去村口的榕树下看老人下棋,虽看不出门道,但每每看到一向沉稳话少的隔壁老李头在棋盘上为一兵一炮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总让我觉得象棋一定有返老还童的神奇功效,能让七十岁的老头变成争强好胜的孩子。等到夜晚,当是一天最惬意的时候了,一家人坐在门前的槐树下纳凉,爷爷吧唧地抽着老旱烟讲着自己年轻时走南闯北的奇文轶事,外婆挥动着旧蒲扇时不时哼着不知名的家乡小调,皓月当空,漫天流萤,一股风吹过携着不知名的花香,是我记忆当中最浪漫的时刻。

秋,是趁着夜色风尘仆仆地赶来的。或许是某个清晨,第一缕阳光投射在绿草地上,星星闪闪的光亮让人定睛一瞧,才知是霜落。秋天一到,景致变换了一种美法,一阵风过,书上所说的落叶归根便以一种直观的方式在眼前演绎,让人心中略显寂寥,但那不过一瞬,转身枫叶的炽热火红以及银杏的澄澈金黄让人徒生出天高地阔的豁达。但和枫叶相比,我其实更爱渐染金黄的银杏,百花尽谢,银杏便开始独自施展美丽。秋风吹过,一场空前绝后的黄金雨便肃然而下,在恰巧经过的路人心间荡起层层涟漪。唐代诗人刘禹锡在诗中写过:“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或许在刘禹锡看来,之所以秋日胜春朝,便在于秋天是成熟收获的季节吧!农家人的秋天是写在脸庞上,藏在院落里的,这时候的乡下,村落尽空,只闻犬吠声,反倒是田间地头热闹得好似一年一次的庙会,男男女女的脸上洋溢着同样的喜悦,年岁较小的孩童学着大人的模样,动作生硬又可爱,地头年近半百的老人望着这一派忙碌场面,皱纹随着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金黄的玉米被剥落出来,大堆的玉米棒闪耀在晴空白云下,给秋日又添了几分色彩。等到秋收之后,田间庄稼割尽,大地的脉络显现在天地间,秋山高,秋水凉,秋色渐染山河。

冬天,是从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雪开始的。一到十月下旬,温度便开始下降,风也开始变得凛冽,就连原本规规矩矩的天气也时不时的阴晴不定,仿佛都在为这场雪的到来做足准备,大自然总能如约而至,卯足了劲来一场声势浩荡的大雪,几个时辰的功夫就把天地之间变成一片白色。街头巷尾的小贩也在大雪过后开始扯着嗓子吆喝,烤红薯炒栗子的热气在寒冷之中升腾而起,勾引着行人对于美食的贪欲,小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站在摊位上对父母一阵软磨硬泡,如愿拿到自己中意的吃食后顾不得滚烫,狼吞虎咽地一扫而空。而后便呼朋引伴得寻一处空地,打雪仗,堆雪人,滚雪球,常弄得满头都是雪,自己反倒成了雪人。

梁实秋的冬天,是在结了冰地什刹海放肆溜冰;郁达夫的冬天,是在山水温婉的江南小镇散步,抑或寻一处青砖白瓦的酒家喝点小酒;而我的冬天,是母亲炖下的一碗热乎羊肉。故乡在榆林的一个小村落,记忆当中故乡的雪从来都下得猛烈,一场雪过后,小小的村落静默的存在于天地之间,这就到了吃羊肉的时候了。母亲在我们姐弟三人的催促下不慌不忙地拿出那口炖羊肉的专属铁锅,锅架在灶台上,下面用柴火烧着。十几分钟后,水开始滚了,一块块羊肉和料包在水里翻腾着、打转,香气随着热气在屋里散开了。灶台很高,母亲得常常踮着脚,侧着身子,从热气腾腾的锅里伸进筷子,夹起煮好的羊肉,放在旁边的小锅里进行爆炒,炒好后再一一放进我们的酱醋碟里,那时候鲜少有吃肉的机会,所以总是顾不得烫嘴就往嘴里塞,唯恐自己碗里的肉会被姐姐夺去。后来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也吃过不少羊肉,但最惦记的还是母亲那口铁锅炖出来的味道。

走一趟人间,寻四季!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循环往复,一年又一年。在这四季的诗意中,去爱纯粹的善良,去爱醒着的滚烫。有诗意相伴的四季,春夏秋冬,岁月长河,便是好时光。(吕怀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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