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的故乡就在有着东方威尼斯之称的水乡——苏州,一听名字就是一个美丽浪漫的地方。在陕西的这些年,故乡遥远而又亲近的影子时常在我脑海浮现。
小时候,我和父母一起在陕西生活,由于父母工作忙没时间带我,就让同事在江苏当兵的儿子把我带回老家去,让奶奶照顾我。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别提那个兴奋劲儿了,很是好奇,感觉一切都很新鲜,在车上蹦蹦跳跳、跑来跑去停不下来。火车出了陕西,一路上都是平原,越往南走越是青山绿水、桥梁湖泊、稻田花香。当时还在想:这里为什么没有山呢?
故乡水多桥多。奶奶家在苏州市中心钮家巷的四合院里,一条不大也不算很长的巷子,巷子前后都有好多桥,有拱形的、平板的、长的、短的各种造型。记忆中的那条河很清,人们在河里淘米、洗菜、洗衣服、玩水嬉耍,还有来往的乌篷小船在穿梭,各自都在忙碌着,俨然是一幅平静安逸的江南水乡山水画卷。
我们小孩子整天就在巷子里玩耍,那里留下了多少美好的童年记忆。那时候玩的东西少,门前圆筒状的预制水泥管道堆放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却成了孩子们捉迷藏的好去处,爬上爬下、钻出钻进,乐此不疲,大人不叫绝对是不知道回家的。四合院里住着四家人,中午小孩子顽皮不睡午觉打闹嬉戏,对面住着60多岁的陈奶奶就哄我们,只要不吵闹等她睡起来就给我们发好吃的。孩子们一下子就不吵了,要不在家装睡,要不就是悄悄的自己玩。那时候物资匮乏,吃饱饭都是奢望,哪还有什么好吃的,等陈奶奶睡好了,大家早早就等在她家门前,你一个粽子糖、他一块云片糕,每个孩子都有,拿到吃的东西,孩子们又开始打闹嬉戏……快乐就这么一天一天延续着。城外的虎丘、灵岩山险峻奇秀,城内的狮子林、拙政园美不胜收……名胜古迹我去了不少,就是记忆没有那么深刻,只有一次爬灵岩山,中午饿极了,大伯带我在寺庙里吃的油面筋塞肉记忆深刻,到现在还时常回味。
后来,姑姑、叔叔去昆山下乡,我也被奶奶领着一块去了。昆山现在已经是很发达的工业园区,有很多大型工厂。当时就是乡下郊区农村,到处是稻田、河流和池塘。我们住在生产队为知青腾出来的库房里,房子很大很空,摆着一些生产用的农具。夜晚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若明若暗的发着黄颜色的光,房子后面是一大片竹林,被风一刮晃来晃去很是吓人,我一般是不敢出去的。那年,快过年了,村里把池塘里的水抽得只有一米左右深,用网捞鱼分给村民过年当年货,我们小孩子看热闹,就挤到池塘边。五六个穿着连体皮裤的年轻人,用网子捞鱼,那个鱼又多又大啊,捞起来活蹦乱跳的,我高兴得直拍手,一不小心就跌入池塘里,吓得哇哇大叫,还是捞鱼的人手疾眼快,一把把我从水中拉出来,送到池塘边上,奶奶也被吓坏了,气得打了我两下:叫你往前挤,看你以后敢不敢了。现在想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我被救起来了……还有一次,大伯从上海来看奶奶,村里好多人来看,大伯拿出大白兔奶糖分给孩子们,每人几颗,到第二天,有个小孩拿个糖要跟我换一个,我也没在意,晚上打开糖纸一看,糖已经没有了,变成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小萝卜,现在想起来还很好笑。
后来,弟弟大了也被送回了老家,跟着奶奶过,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又回到父母身边,之后就一直很少有机会再回去了。故乡的记忆很多,也很遥远,但忘不了的还是那些在艰难日子里的童真童趣,多年以后依然回味无穷。(作者单位:一号球友会(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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